神州王家。
看起来六七十岁的老人拄着拐杖来回踱步,他的中长发花白,脸上皱纹纵横,有着斑斑点点。
他正在训斥自家的小辈:“现在正是需要防备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欺男霸女上街捣乱,你们是以为整个神州只有王家吗?你们是觉得有我在,你们就可以称王称霸吗?简直白日做梦!四大家族是被你们吃了吗?三大势力是被你们遗忘了吗?真当自己是古代的土皇帝?”
他重重敲着拐杖,说气愤时,还要给离自己最近的几个人一棍子,不解气的话还会踹上几脚。
下面跪着的人敢怒不敢言,没人敢忤逆他的权威。
“我是长老院的大长老又如何?裴芷那个死丫头的朋友那么多,搞不好哪天就过来找我报仇了,你们以为没有了我,你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吗?”大长老又是一棍子,“别小看那个死丫头,她虽然年轻,但能力比你们这些人都要出众,如果她当年没死,现在的她就是神州之主,那是你们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他其实也感慨过神州出了个天才,可惜后来他的权利受到了威胁,他再怎么欣赏也不可能留着她。
所谓的欣赏,永远无法与自己的利益相比。
他可以接受天才的诞生,就不能接受天才有一天会把他拉下马。
他站在过权力的顶峰,自然无法接受坠落。
“我现在七十三岁,谁知道我还能活几年?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争气,要是有一个人能像我年轻时一样天资聪明,能力出众,等我死了,我这个位置就是他的!”大长老冷眼注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小辈们,气得咬牙切齿,“你们去看看白家洛家,他们的小辈一个比一个出众,而你们呢,不把我气死都算好的了!等我死后,你们是想彻底从神州消失吗?”
想到王家百年基业,如今却要毁在这些小辈手里,大长老恨不得一棍子打死他们。
凭什么别人的后辈一个比一个聪明,一个比一个有能力?
他现在看着这群庸才就气。
“当年我就不该听你们妈妈的话,把你们妹妹嫁那么远,你们一群大男人连一个女人都比不过,我要你有何用?”大长老突然想起自己那个从小出众的女儿,抬脚把自己大儿子给踹趴下,“你们要是像你们妹妹一样有能力,我还用得着在这气得半死?一群连女人都不如的废物,我看尽早死了算了!”
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小女儿自小出初,深得他和妻子的宠爱,儿子则恰恰相反,简直是扶不起的阿斗。
他曾跟妻子抱怨,如果儿子有女儿一半聪颖,他也不至于愁的找不到继承人。
他不是没想过把位子让给女儿,可妻子坚决不同意,还同意女儿远嫁,让她去追求所谓的幸福。
他拗不过妻子,只好答应她,把女儿嫁到距离华京极远的南州。
他觉得所谓的真爱可笑,如若没有权利和金钱,那所谓的真爱能经受得住考验吗?
想来是不能的。
所谓的真爱会被生活中的柴米油盐所打败,一旦有了致命的诱惑,真爱又算得了什么?
也就他女儿眼光好,找的男人有权有势,能够满足他女儿的日常花销。
有差距也就有偏心。
大长老又踹翻二儿子:“一个两个都是废物,生的孩子也没一个出众,好不容易给我生一个有能力的孙女,结果连人家母亲都留不住,人家母亲直接把女儿带走了,我养你们是让你们吃白饭的吗?”
二儿子被踹翻,久久不敢起来,眼中闪过明显的屈辱。
大长老见状他又打了一棍子:“你那什么眼神,我打你还有错了?要不是你出轨,你老婆会给你离婚吗?她都闹到我这儿了,哭的稀里哗啦,我要是不同意你们离婚,我都对不起你们母亲!”
他对女人有某种意义上的包容,但骨子的大男子主义。
因为妻子的关系,他会看重自己的女儿孙女,也会在自己儿子出轨的时候命令他们离婚,哪怕自己儿子怨恨自己也无所谓。
出轨了就是出轨了,同时伤害自己的家庭和自己的妻子,这种男人就不值得被托付。
他可不想自己的孙女受罪。
二儿子哆哆嗦嗦地重新跪好,生怕自己老子再给自己一棍子。
大长老下手没轻没重,搞不好一棍子把他们打死,毕竟这种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
他颤着声音说:“儿子不敢,以后儿子不会再犯类似的错。”
大长老凌厉的目光扫去:“不会再犯?放心,以后我不会让哪家姑娘被你祸害,自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那就不要结婚。要是早知道你会辜负二儿媳妇,我都不可能同意把她嫁给你,省的她以后伤心。”
“父亲,我……”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你要是老老实实的,你媳妇能哭着跑到我面前说要离婚?”大长老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被他丢尽了,“我跟你母亲相濡以沫走了几十年,直到你母亲走前我们都恩爱有加,怎么我们就生了你这个孬种?”
大儿子老老实实跪好,差点笑出声。
看到兄弟被骂,他就开心。
大有种火烧不到自己身上的恶趣味。
瞥见大儿子憋笑到抖动的身体,大长老主打一个出其不意:“你笑个屁,你老婆天天跑到我这里吐槽你,说什么你天天跑出去跟人打麻将,有时候大晚上都不回来,要不是知道你真的在麻将馆里打麻将,她都要以为你出轨了。”
他的大儿子有一个爱好,就是打麻将。
早上打,中午打,晚上还要打,找不到人跟他打就拉着自己的孩子老婆一起打,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小孩子都染上了打麻将的瘾。
他越想越气,拐杖敲地敲得极响,众小辈瑟瑟发抖,生怕自己遭殃。
他们爷爷生起气来连小孩子都打,也就女孩子不会挨打。
他们有时候会觉得爷爷偏心,但又不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