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1 / 1)

许念说完这句话后,便闭眼休息了。不去在意斛觞容受伤的眼神。

现在这样给谁看呢?受伤,心疼,可是在伤害她的时候却又毫不留情。他,他们一个个不都是这样么?

凤凰都。

林毓杀了凤揽月。他将毒药亲手喂进了凤揽月嘴里。

之后的一切都很好安排。

鸣国丧,传圣旨让凤羽上位。

他和原敞联手将方家赶出了凤凰都。

“方家所有人必须死,尤其是方柯。”原敞对林毓道。

“我知道。”林毓眼下都是黑青,他还是速度快了些,现在凤凰都很乱。他必须得先把局势牢牢掌握在手中才行。“已经派人去了。”

“多谢。”原敞对林毓行了一礼。

“各取所需罢了。新的赤羽可依仗你了,要尽快整合。”林毓揉揉自己的眉心,对原敞说着。

“你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不过,太子可是真的死了?”原敞疑惑地问道。

林毓想到此,脸色阴沉。“即使他活着,凤凰都也绝无可能交给他。”

原敞含首,又问,“凤羽殿下,哦,不,陛下,她,你待如何?”

“她,自会成为凤凰都最圣明的皇帝。”

原敞不再说话,转身离开。

凤金宫内,凤羽一袭黑色金纹衣袍,坐在镜子前。

她伸手摸向自己的胎记。

良久后,伸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母亲,母亲……”凤羽哭喊着。

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很无能。根本做不到母亲那样,做不到那样骄傲,做不到把一切握在自己的手里。

她成为了一个傀儡。

成为了她心爱人的傀儡。

不,她不爱他了。

“陛下,林丞相来了。”有婢子进屋禀报。

凤羽随手抄起手边的一个胭脂盒摔了过去,“让他滚!让他滚!”她大声喊道。

那婢子行礼退下,没有言语。

林毓看着凤羽这疯癫的模样,走近她,抬起她的下巴说,“喜欢摔东西?那我令人多给你拿一些,你可以摔个够。”

凤羽呸了他一口,“你真恶心。”

林毓扭头将脸歪过,冷冷地盯着她,“你还是不明白你的处境。我可以让你坐上皇位,也可以随便拎另一个凤家的旁亲上位。”

说罢,他伸手抓住凤羽的头发,将她往地上摔去,“你清不清楚!”

“我现在就可以让你去死!”

凤羽发出惨叫声,眼泪混着鼻涕流了一脸。林毓摔了她几下之后,起身,拿出手帕,慢慢擦干净手,“老实点。不然,你就等着和你母亲团聚吧。”

凤羽趴在地上,浑身颤抖,不敢做声。

林毓,林毓真的好可怕……她恨他……可是,她也怕他……

林毓发泄之后,就离开了凤金宫。

比目国。

斛觞容对于照顾许念这件事可以说是亲力亲为,没有半点假借他人之手。

许念从一开始的不耐烦到后面的忍耐。

“我的丫鬟呢?就是叫萱白的那个。”

斛觞容刚给许念喂完了药,拿起一颗果脯要给她喂,被许念扭头躲过。

他笑笑,没有半点不悦。“我吩咐她熬药去了。她前些日子受了些小伤,不便来照顾你。”

“过两天就让她来。”斛觞容又补充着。

许念盯着斛觞容,细细打量。“斛觞炀没有安排人?”

斛觞容摇头,“他自顾不暇。”

“我要离开。”许念开口道,她不想看见斛觞容。“你们比目国没有给王妃安排居所么?”

斛觞容看着许念温柔笑着,“王妃在地牢住着。念念想去陪她?”

许念闻言,皱着眉头,“什么意思?你关的?”

斛觞容摇头,“你误会我了。”随即面色一暗,想到些什么,“是斛觞炀自己关的。”

“那给我另外找个地方,我不住这里。”

斛觞容还是摇头,“不可以。别的地方不安全。”

许念心想,他这些年是不是只学了怎样摇出美丽的头,问什么都摇头。她看不出来她不想见到他么?

“你这里就安全了?你身边的人巴不得我死。”许念冷笑道。她也恨不得这些参与过杀她爹,害她许家的人去死。

“我在,他们不会。”斛觞容认真地答道。

“是么?”许念嘲道,“我看他们不是这样想的。”说罢,许念盯着走进来的魏清风。

清风阁阁主。

果然,一切都是有原由的。

斛觞容面无表情地盯着魏清风,“什么事?”

魏清风行了一礼,道“凤凰都的消息。”说完,他看了许念一眼,不再说话。

斛觞容没有看许念,仍旧盯着他,“你说吧。”

魏清风压下要吐出口的不满,说着“凤揽月死了,林毓将凤羽扶持上位。凤凰都现下大乱。”

斛觞容闻此,扭头,果然看到许念含着泪的笑。

他让魏清风先下去了。

“不止于此。”斛觞容将许念躲着的脸扭过来,盯着她说道。

“什么意思?”许念从他手下挣脱出来,冷眼看着他问。

斛觞容坚定道“那些伤害过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只是可惜,我没能亲手杀了她。”

许念笑着,摇着头。

“你真可笑。既然如此,那你怎么不先去死呢?”

斛觞容也笑着,温柔出声“念念,我得先让你安好。”

许念不理他。她不再相信任何一个人。

都是虚假的,都是自私的,除了她自己,她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

凤揽月死了,她固然欢喜。但是她的恨到此为止了么?并没有,她所恨的何止凤揽月一人。那些剩下的人还未死,她怎么能就此放下呢?

斛觞容去见了魏清风,带着央炽。

“殿下,现在正是好机会。代替斛觞炀将比目牢牢掌握。趁着凤凰都大乱,我们也正是机会出手。”魏清风见到斛觞容就立马说道。

“是啊,殿下。我也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央炽也跟着说。

“你们说得不错,是时候出手了。”斛觞容点头道。

凤凰都南边,渊城。

连润带着一蒙面人走进一处府邸。

蒙面人一进去就跪下对着坐在主位的那人行礼,“殿下,我有负你所托!”

凤贺双眼含泪地走近蒙面人,扶起他,“怎么会呢?方柯,孤要多谢你才是,若不是你多次相告,孤早就死在那林毓手下了!”

蒙面人正是方柯。他一向阴郁的脸上此时有一道疤,显得人更为可怖。

“殿下,如今那林毓和原家联手,推凤羽上位。局势对我们甚是不利。我恳求殿下勿要再躲藏,要尽快一搏才是!”

凤贺闻言看了连润一眼,说道,“孤也知。可是,孤该如何做呢?”

“殿下,若是信我,我愿为殿下出谋划策!”方柯连忙道。

“好,好,好。有你,是孤之幸啊!”

待安排方柯下去安顿之后,连润对凤贺提出自己的疑问。

“殿下,不信他?”

凤贺对他们一向和煦,很少自称孤。不论说是拉拢他们或是说暂时的真情,他都不会出现像对方柯这样的态度。既是展现了对他的亲近,又展现了很明显的亲昵。

“不能说是不信罢。”凤贺叹口气,“他太狠了。狠到让我害怕。这不是说他勇猛之意,我身边不缺勇猛的人,譬如你,譬如年岁小,轻狂的游天。他是对人太狠了,对敌人狠也罢,他对自己人也狠,只要挡了他的,都得死。你没听说他夫人的事情么?这样的人,我不敢用,却又不得不用。”

连润耐心听着,狠么?他不关心方柯夫人的事情,倒是记得他对许念行刑的事情,这个人,待成事之后,他会把那些刑罚还给他。如今,询问凤贺的意思,也是试探。

既然凤贺明白,也不枉他和许念之前救他了。

两日之后,斛觞容果然将萱白带到许念的身边了。

“殿下,殿下,萱白好想你,你怎么又受伤了呀?痛不痛啊?”萱白一进来就扑到了许念怀里,担忧地看着许念的伤。

“知道我痛,还这样扑进我怀里?”许念调侃着她。

“萱白看着呢,不会碰到殿下的伤。”萱白虽是这样说着,还是把身体控制着离许念的伤远了些。

“斛觞容,你不走?”许念语气不佳地提醒斛觞容离开。

斛觞容笑了笑,“念念,我这就离开。”

斛觞容转身之后,是满脸的羡慕。他什么时候才能和许念如此相处,估计是不能了吧。毕竟他们之间隔的是家恨国仇。以及,那些并未言明的酸涩情感。

怕是无望了。

央炽看到斛觞容出来了,幸灾乐祸道“怎么?殿下丫鬟当够了?”

斛觞容闻言淡淡盯着他,不说话。

许久,央炽觉得没意思,“咳咳,好了,我不说了。殿下,准备如何对付你那哥哥?”

斛觞容冲他招手,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央炽听完,一脸敬佩。“殿下,好谋略。”

是夜,比目皇宫地牢内,有人将铁懿公主带了出来。

“公主殿下,一切就拜托您了。”

铁懿急切地看着他,“你,他当真如此许诺?”

“是,若事成,小皇子必能安然长大。”

“好,我信你。”

……

鸢草没想到铁懿居然还有能再回到斛觞炀身边的机会。怎么会呢?她不是已经被斛觞炀厌恶至极了么?不是被关在地牢了么?谁?谁放她出来的?

“来人,将她拖下去,赐死。”铁懿指着鸢草道。

“凭什么?我做错什么了?要被处死?”鸢草狠狠地看着铁懿,“就算你恢复了王后的身份,也不能说赐死就赐死我吧。我可是比力的……”

“怎么?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比力因为刺杀二皇子,被二皇子杀了吧。”铁懿嘴唇向上一勾,嘲讽道。一瞬,又放下嘴唇,淡漠地吩咐“拖下去,处死。”

她不想再与鸢草多说些什么了。她时间不多了,不能再把时间浪费在鸢草身上。她要赶快除去一切有可能伤害她孩子的人。

昨夜是斛觞容派人来将她救出,斛觞容要让她杀死斛觞炀,给他换一道名正言顺的旨意,让他成为比目的王。

她原本是不想相信他的。但是他说,他有办法可以救炽儿。而且他还说,他可以让炽儿安享一生荣华,只要炽儿没有起兵谋反之意。

铁懿答应了。

她早就看透了。就算是争又有什么用呢?斛觞炀不是个例子么?与天争,与自己争,哪有什么好果子。

不如乞求一生安然。

铁懿如是想着,走到斛觞炀身边。

她端起斛觞容派人送来的药,一勺一勺喂进斛觞炀的嘴里。

斛觞炀这些天可能也被喂了些别的药,他整个人看着已然呆滞。他没有认出铁懿,喝药也是下意识的动作。

铁懿看着他,想起二人之间的种种,流下了泪,“我来送你了。”

斛觞炀看着这个漂亮的女子,眼睛也红了。他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喂进了一勺药。

算了,他忘记了。

“别怕,我很快来陪你。”

喂完药之后,铁懿拿起一边她事先准备好的白绫,自缢了。

斛觞容没有要求她去死,她是自愿的,去死。

斛觞容得知后,将她与斛觞炀葬在了一起。

比目,牢牢在斛觞容手里了。

许念被斛觞容安排在比目王宫住下。

她和萱白整日在王宫内转悠,赏景赏鱼,无人敢置喙。许念对此不甚在意,如今,她为鱼肉,又能如何呢?

口口声声说着要报仇,却无能为力。

她在心里鄙夷过自己,她到底是无能为力,还是不敢?不忍下手?她不知道这种复杂的心绪是为什么。

“殿下,他来了。”萱白在一旁出口提醒。

许念抛着鱼食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淡定地扔进池塘里,她没有看斛觞容。

“念念,你待在这里可会无聊?我如今刚刚上位,局势不稳,所以那些天没有来看你。”斛觞容热切地看着许念,他从医师那里得知许念身上的伤已经无碍了。但是没有亲眼看到,总归是不大放心的。

“你不是说放我离开?”许念瞥他一眼。

“我会让你离开。但是,现在还不是最安全的时候。”

许念冷笑,“骗子。”

她才不相信。

斛觞容无奈地看着许念,走近些,坐在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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