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五行杀10(1 / 1)

沈镜夷冷眼瞧着瘫软在地的孙河,眸中厉色一闪而过。

不待他开口,蒋止戈已厉声道:“来人,蒋孙河带回提刑司。”

兵卒应诺上前,验过孙河手腕无旧伤后,这才取出铁链将其双手捆于背后,这种反翦缚手法,保留了一定活动空间,可以避免囚犯血脉壅绝。

“沈提刑,冤枉啊!”带走之际,孙河忽然挣扎起来,嘶声大喊,“手印……手印定是有人栽赃!必是李大心中不满,报复于我……一定是他!”

“住口。”兵卒拖着他往外走,并从腰间取出一只袜子塞入其口,铁链拖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李大,你和孙河之间有什么恩怨?”蒋止戈问。

李大闻言,脸色微变,叩头道:“沈提刑明鉴,即使小人与孙河有恩怨,也绝不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嫁祸他人。”

沈镜夷微微颔首,示意他起身回话,“你与孙河是何恩怨?”

李大低着头,“沈提刑,求您别问了。”

蒋止戈急,“那孙河嚷嚷着是你嫁祸,你若不洗清这脏水,日后在酒楼免不了遭人闲话,你担得起吗?”

李大闻言,眉毛拧在一起,嘴巴张了几次才道:“孙河他……他就是个畜生,他之前当街调戏我家娘子,还说是酒后胡言。”

闻言,女侍绣绣看了李大一眼,犹豫片刻后,从袖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诉状道:“那孙河也曾酒后调戏过奴家,还有酒楼其他女侍,还请沈提刑为我们做主。”

“好个孙河,说他恶贯满盈都不为过。”蒋止戈气道。

“若你们所说属实,我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的。”沈镜夷接过诉状,“你们先退下吧。”

“哼!”陆珠儿气呼呼,“这世道怪得很,教女娘笑不漏齿,却不教男子口不出秽言,手不乱伸……”

蒋止戈“噗地”笑了一声,被她给了一记眼刀。

“小阿萤,你这不对啊,不能因为一个孙河,就认为天下男子都是如此。”蒋止戈道。

“天下乌鸦一般黑。”陆珠儿道。

“我提醒你,你老爹也是男子。”蒋止戈道。

“老爹,我没说你。”陆珠儿看向陆大年,顿了一下,又道:“也没说沈提刑。”

“合着说给我听的呗。”蒋止戈装出一脸凶相,“看我不把你……”

沈镜夷看了他一眼,他立马住了嘴。

陆珠儿当即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小阿萤,你

“回提刑司。”沈镜夷道。

一行人出了熙熙楼,伴着夜色回到提刑司。

“沈提刑,冤枉啊!”

孙河还在喊冤,沈镜夷目光扫了他一眼,道:“孙河,既然你喊冤,那就分明说来,若你真冤枉,我会还你公道。”

孙河眼珠一转,答道:“定是李大报复我,杀人后栽赃于我。”

“李大为何要报复你?”沈镜夷问。

“小人有次喝醉后,在街上对一女娘心生欢喜,就上前攀谈了几句,谁知那女娘是李大家里的。酒醒后我就向李大赔不是了,但李大却不依不饶的,在酒楼处处与我过不去,这次必定是他设计我的,小人今日一直在后厨,后厨的人都可为我作证。”

“是吗?”沈镜夷声音低沉中带着厉色,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了两下,

孙河看着沈镜夷那双冷冽的眸子,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下,但依然不肯招认,“是,是的。”

沈镜夷不语,只是缓缓翻开案宗,指尖停留在某行字迹处,“捆绑死者的铁链上的手印,死者身上的纸条上的手印,与你印在纸张上的指印,纹理大小一致,你作何解释?”

孙河已不似初听到那般时慌张,强辩道:“定、定是有人趁小人不注意,拿小人手指印在上面的。”

“这话,你自己信吗?”蒋止戈冷笑,接着打了一个哈欠,“沈提刑,反正他也不说,要不明日再审,正好让我用孙河试试幔帐滴水的法子。”

“何谓幔帐滴水?”沈镜夷问。

“就是将人放在小小的黑暗帐中,犯人呢被绑在一个前高后低的凳子上,坐不住又躺不下,帐顶竹管滴下的水珠,正落眉心,不停歇地滴,慢慢地,眉心的皮肉就绽开……”

孙河听着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不待蒋止戈说完,人已崩溃,伏地哭嚎:“小人招,小人招。”

蒋止戈嘴角带笑看向沈镜夷。

“小人闲暇时爱去赌坊赌上几局,二十五那晚,不知为何手气太差,输了个精光不说,还欠了赌坊很多钱,赌坊让我三日内还钱,否则他们要我性命。”

“那日我从赌坊出来,遇到一个算命的。”孙河回忆起那天。

夜幕低垂,他耷拉着脑袋从赌坊出来,迎面撞上一个算命先生。

那算命先生道:“这位郎君,你眉间煞气冲财帛宫,今日可是折了‘青龙’,又赔了‘白虎’。”

孙河瞪大眼睛。

算命先生一笑,道:“但观郎君面相,不日便可转运。”他突然压低声音,“你每日经手的刀下肉,可都是肥油油的。”

“先生的意思是……”孙河瞳孔骤缩。

“酉时最利解牛。”算命先生捋着胡须走了。

“解牛?所以你就盯上了住在酒楼的粮商牛牧野。”蒋止戈问。

“起初,我以为算命先生的意思是让我找牛郎君讨些银钱,就趁李大每次在他门前徘徊离开后,借故告知进到房中,从牛郎君那里得些赏钱。”孙河道。

“既然给了你赏钱,为何还要杀人?”沈镜夷道。

“都怪那赌坊每日追着要钱,而且欠债还越变越多,恰好又遇见了那算命先生,我就萌生了歹意。”

沈镜夷看着验尸格目道:“敷有朱砂的铁钉钉百会穴,铁链捆绑死者,现场撒铜钱,酉时行凶,这些都是那算命先生告诉你的?”

“是,他说按照他说的方法,我就不会被抓到。”孙河突然激动,“骗子!”他稍顿一下,“为了万无一失,我就琢磨着嫁祸给李大,让他对我不依不饶,不就同他娘子说了几句荤话。”

沈镜夷抬眸,目光如刀,声音依然平静,“说了几句荤话?”

他忽而轻笑,指尖在桌上轻叩两下,厉声道:“《宋刑统》载,辱人致死者,以故杀论。强奸者流三千里,折伤者绞。”

蒋止戈更是一个箭步上前,对其猛踹一脚,“老子在边境杀胡虏时,最恨两种人,一种是背后放冷箭的,另一种就是欺负女人的。”

“巧了,你个孙子两样都占。”

蒋止戈气急反笑,说着又踹了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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