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系统知道自己要报废来发表临终感言了？突然蹦出来的啥啊，搁这玩角色扮演呢，神经。你看我理不理你吧。
从拍卖场出来后的姜昭正站在醉仙楼前，抬头打量那金砖砌面的楼阁。
楼檐飞角翘起，屋顶琉璃流光，门楣上“醉仙楼”三字在日头下泛着妖艳的金芒。
她刚进灵市时，看人提起这地儿，总说是“修仙界第一销金窟”，如今腰包鼓了，她便也想开开眼界，顺便……忘个本。
她一脚踏入门槛，立刻被铺面而来的馨香裹住，混着桂花酒、灵芝香、沉香木，还有些她辨不出的馥郁灵气。
“哎呀，这不是小仙官嘛！”门口迎上来的一名店员笑靥如花，身着火红羽纱衣，裙角嵌着流火灵纹，步步生莲，嗓音更是软得像抹了蜜。
“可真是人比花娇啊，今儿是来挑战衣还是日常呢？我们这儿新到一批三品灵衣，全属性附灵，水火雷毒，任选任选！”
姜昭眨了眨眼，努力维持财大气粗的表情：“……最贵的在哪儿？”
“好咧，仙师您请！”女子掩唇一笑，转身引路，香风缭绕间，引得四下男修频频回头。
姜昭默默跟上，心里盘算着：她的功德值还够不够换灵石，灵石又够不够撑一炷香……
穿过前殿，后院乃专为贵客设的私定厅，厅内浮着一块玉屏，屏风流光转动，其上幻化出不同灵衣身姿。三五位衣着不同属性灵装的女修模特站立在灵阵中，缓缓旋身展示功效。
“这件是冰魄霓裳，穿着可聚寒气于身侧，三炷香内火修难近——若您是水灵根再配上这件，简直绝配。”
“这套是夜烛战裙，镶嵌火灵玉一百八十枚，能自燃灵焰，打斗时气势满满！”
“还有这件流霞纱，轻盈无比，附风灵，飞行速度提升三成，最适合赶路逃命。”
姜昭听着介绍，眼神却悄悄从灵衣上扫过那几位身材姣好的模特。
店员似是察觉，忽然凑近她耳边低声笑道：“小仙师若想自用，挑合身的就成；若想送人……可得量一量胸腰肩，别穿不上去。”
姜昭老脸一热：“……自用！”
正说着，另有一女修抱着几套新衣快步入厅，朝那领她的女子低声道：“二楼那个刚进来的女客，身上带着禁灵气息，好像是哪家宗门炼器堂来的……我们要不要……”
她话没说完，便感受到姜昭若有若无扫来的视线，一怔，讪笑着闭嘴。
带路的女子却忽然笑得更甜了些，轻轻一礼：“仙师别见怪，我们醉仙楼不问来历，只认灵石与缘分——这边，请移步试衣间，挑中哪件直接穿穿看，灵阵会自动适配您的体型。若有不合的地方，我们可安排灵衣师为您当场微调。”
姜昭点点头，却余光瞥见方才那女子悄悄朝旁边一名貌美店员打了个手势。她心中一动，不露声色。
系统冷不丁在脑海中冒出提示音：【检测到有人正在试图探查宿主气息波动。】
【建议：维持灵息紊乱状态，佯装小门小派散修；并趁试衣时试探对方试图套话的路径。】
姜昭嗤笑一声，心中道：“你们派探子来，我正好探探你们。”
她随手指了一件流光银纹的风灵衣，潇洒道：“这件，看着不错，我穿上试试。”
她走向试衣间，身后那几位店员眼波交错，各自忙碌起来，有的递衣，有的斟茶，有的悄悄朝外递出一枚传音符。
而她一脚迈入灵阵，指尖却悄然攥紧了掌中隐藏的灵针。
醉仙楼，是她装富人玩的第一步。
但谁又说，不能借此网住几只自己送上门来的鱼呢？
醉仙楼三层，珠帘低垂，酒香萦绕。谷南琴半卧在紫檀榻上，指尖旋着一只鎏金酒盏，神色慵懒，长眉轻挑，似在打量人，实则目光早穿过朱红雕窗，落在街巷尽头那方还未彻底落幕的拍卖场。
他身后站着一名黑衣探子，弓着腰，却难掩眉眼里的凝重。
“主子，查到了。”
“嗯？”谷南琴轻声一哼，声音极轻，仿佛穿丝拂羽，却自有一股懒散贵气。
探子低声道：“那个老头原来是个散修女修。近来灵市动荡，她几次出手，手法狠准，一次不漏，全是直取要害，一招毙命。我们原以为她是个刺客，但今日在拍卖场，她却拿出了灵器，看起来应该是器修。”
“器修？”谷南琴顿了顿，指尖的酒盏停了半圈，目光终于收回。
“是，”探子应得更低了，“她用特殊手段直接凝炼灵核，与灵兵强行融合，还能压制暴动……那把匕首——我们怀疑，是她亲手炼的。”
谷南琴低低笑了一声。
“啊……倒是个能动手，又动脑的。”他不紧不慢地坐直了些，掸了掸袍袖上无形的尘，“这种手段，她又是从哪儿弄来的？”
探子不敢答。
“能直接强硬镶嵌灵核的器修，已经十年未见了吧？”
他自顾说着，眸色幽深：“而且，她敢当众打谢家那条小狗的脸，呵……是个有趣的。”
街市喧嚣，叫卖声与灵力波动交织在醉仙楼的窗外。但这朱红檐下，却隔绝尘俗，冷香缭绕。
谷南琴一抬手：“把她盯紧了，别打草惊蛇。”
“是。”
“还有，”他顿了顿，似想起什么，“下次她再来醉仙楼，不必惊动我，但……引她去三楼。”
探子一愣，随即低头领命，悄然退去。
而另一头，姜昭此时刚试好衣服。
她低头，看了看，心下满意。
就在这时，一个醉仙楼的小厮忽然拦住她，恭敬道：
“这位姑娘，我家东家请您上三楼用茶。”
姜昭眯了眯眼。
“谁？”
“谷南琴，醉仙楼的主人。”
“没听过。”她随口道，但脚步未停。
小厮急忙补充：“是金阙台今天的主事之一。”
姜昭一顿，回头看他，笑意微起：“是我眼拙了。行，带路。”
有人咬钩了，她倒要看看，这醉仙楼背后，是哪路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