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睿要成亲的消息传到了邱家寨。
邱云杉将请帖扔在谢徽面前,怒道:“你的人叛变了。”
谢徽打开请帖,新娘那一栏赫然写着常尽欢的名字,他的手不自觉的捏紧了帖子,但是脸上却没有太多神色,淡淡道:“她不是我的人,不过,我相信她。”
“谢徽,我看你是我大哥的朋友才如此信任你。但是如果你和你的人陷我邱家寨于不义,别怪我不念旧情。”邱云杉说道。
“我猜她这么做,可能是因为她的身份已经被发现,而她也无法联系上我们。故用此法或许能博得一线生机。”
邱云杉听言,情绪逐渐稳定,“那这婚宴我们要去吗?”
谢徽语气里透着几分玩味,“当然要去。不去怎么看常尽欢给我们做的好戏。”
三日后,各路江湖好汉齐聚长风寨,而邱云杉和谢徽也应邀到来。
卧房里,李睿细细打量着已经装扮好新娘妆的常尽欢,感叹道:“美,真的美。以前我怎么没发现邱家寨有你这么个美人?”
常尽欢笑了笑:“承蒙夸奖。”
李睿奇道:“我怎么发现你这丫头好像什么都不怕。从被我抓到喂毒再到现在成亲,你是一如既往的坦荡。该吃的该喝的该睡的一样没落下。”
“人生除了生死没有大事。那如果我已经跨越了生死呢?”
李睿闻言笑容一瞬间凝固,之后再度笑道:“好,希望待会儿面对发生的一切,你也能这样无畏无惧。”
他随后用折扇挑起常尽欢的下巴,“娘子,吉时快到了,咱们出去吧。”
常尽欢一把拂开扇子,站起身离开。
厅堂内,到处都挂满了红灯笼。
常尽欢与李睿相携而行,在路过谢徽时,一直在喜帕下的常尽欢未能看见他带着几分莫名怒气的眼神。
而李睿也在不经意之间看了邱云杉一眼。
两人走到堂上,就在要拜堂的一刻,常尽欢将盖头扯了下来。
一瞬间,长风寨众人立刻拔出兵器。
李睿没有愤怒,反而笑着说道:“娘子,现下还没到掀盖头的时候,你怎么如此急不可耐。”
“我当然急,我急着想对付你们。”常尽欢话音一落,一柄长剑从衣袖中挥出直刺李睿面门。
李睿袖中折扇一出,将剑锋打偏后飞身后退。
与此同时,谢徽飞身上去截击李睿。
而原邱家寨部下立刻将长风寨的人反杀。
李睿见此情况,大喊:“曹无伤,怎么回事!”
“你们在干什么!贺凡!难道你忘了你们的蛊毒吗!还有你,常尽欢!”曹无伤说完,就从怀里拿出铃铛摇晃。
但是,原邱家寨的旧部,包括常尽欢,个个无恙。
常尽欢长剑直指曹无伤,“曹无伤,‘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以为你算计了我,殊不知从你抓我开始,就在我的计划之中。”
“什么?”
“我早就知道要解这个蛊毒只需要将母虫吞入腹中,所以我当然知道你没被谢徽种下蛊,因为你身体里本就有母虫。也因此我会知道你服下药是诱骗我上当。其实,在你抓我的那一天,众人的毒就已经解了。不过,我的毒就稍晚一些,就当本姑娘陪你们玩一会儿。”常尽欢话至此,掀起一旁的刀向着曹无伤飞去。
李睿见状,立刻将自己的扇子掷出打掉飞刀。
而同时,他也被谢徽一掌击中胸口。
李睿从半空中跌落下来,嘴里一口鲜血涌出。
贺凡和一众老部下见此情形,齐齐大喝道:“李睿,还我们邱家寨弟兄命来!”然后就要冲上前去。
李睿抬头,眼神一变,涌出内力将众人震退。
他一抹嘴角鲜血,踉跄起身,看向常尽欢:“你不是想知道今天我到底想干什么吗?我现在告诉你。”
然后,李睿眼神阴冷地扫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邱云杉身上,“我在这里埋了炸药,所有人都一起去死吧。让这世间再无邱家寨。”
邱云杉怒火中烧,以剑指着李睿问道:“李睿,你就这么恨邱家寨的所有人吗?”
李睿看着邱云杉,眼里有愤怒,有恨意也有不甘,还有一份说不清的眷恋,“我不是恨邱家寨,我是恨你。”
然后,他指着邱云杉身后的部下,“你可以为了他们而舍生忘死,我对你痴心一片,但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那是你我之间的事,你不该拉着这么多人,还有我的兄长为你陪葬。”邱云杉冷冷地盯着李睿。
“不对!当年要不是邱云谚,要不是邱家寨的人以守护寨子平安为要挟,今日成亲的就该是你我。”
常尽欢闻言,大概也猜出来李睿和邱云杉之间的过往,她靠近谢徽低声说道,“我们待会儿找机会擒住李睿。”
似乎是猜到了他们所想,李睿看着常尽欢,“常姑娘,你很聪明,但是不要妄想通过抓住我而制止这场爆炸。只要我死了或被抓住,我训练的死士们就会毫不犹豫地点燃所有炸药。所以,今日是死局。”
“你真的是疯了。”邱云杉不可置信地看着李睿。
“我疯了?那也是被你们邱家寨的人逼的。”李睿双目泛红,“当初我真心对你,而邱云谚却说我空有武艺谋略,无法带给你幸福。后来,我让邱家寨得到皇室二皇子的青睐。但邱云谚却骂我不辨是非,贪图荣华。就连邱家寨的一众元老也因为你哥哥的态度对我唾弃非常。他难道没有想过,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他,也为了整个邱家寨的父老乡亲。他凭什么骂我?凭什么把我赶出去?”
邱云杉摇头,眼神悲悯,但却不含一丝情爱。她说:“将你赶出邱家寨的决定,是我做的。而且,当初拒绝你的心意,不是我哥哥的意思,而是我的意思。李睿,你从来都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味的将自己的心意强加在别人身上。我不喜欢你,你明白吗?”
李睿双目惊恐,抖着手,“不可能。那你当初在我入寨时为何如此照顾我?”
“照顾你,只是因为你是邱家寨的一员。对我来说,邱家寨的兴衰比我自己更重要,寨子中所有人的幸福是我的责任。”邱云杉继续说道,“其实,我曾经告诉过你,我对你无意,但是你却陷入你的自我付出中不可自拔。而且,我哥哥曾经劝过我,让我嫁给你。但是,我拒绝了,就只是因为我不喜欢你。所以一切的一切,都与我哥哥无关,与邱家寨的其他人无关。你恨错了人报错了仇。”
李睿听完这些话,瞬间颓然坐在地上没了一点生气。
邱云杉上前,半蹲在他面前,“收手吧,让大家好过,也让你自己好过。活在仇恨里,只会迷失掉你自己。”
李睿缓缓抬起头,突然一把拽过邱云杉,狠狠掐住她脖子,“生不能得偿所愿,那就共赴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