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重要东西?”
叶熙媛很是疑惑,她的记忆里没有关于王家的信息。
为了不被发现异常,她显示出一副平静的模样。
“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就是我阿爸几年前的工作笔记。”
王辰溪捂着嘴,悄悄地吐露。
“叶知青,我们得小声点,且不能我爸知道,他平时都不让我动那玩意。”
叶熙媛一听这话,心里猜疑。
王伯的工作笔记不让王辰溪看?
有点不对啊!他儿子也是知青肯定用的上数据,为何不让动?
王辰溪用布绳固定好麻木的左手后,示意叶熙媛跟着自己从后门绕出。
两人鬼鬼祟祟的避开所有可能遇见人的路线,等到了王家大院。
王辰溪急促的敲着门,低声呼喊。
“妈,快来开门,我回来了。”
恰好此时,王婶正在大门附近打扫,听见儿子的声音,连忙掀开门。
一把将儿子抱入怀抱。
“辰溪,你终于苏醒了,都昏迷一天两夜了,可把你爹和我吓得。”
王辰溪见叶熙媛在一旁,有点不好意思地轻轻地推诿开母亲的手臂。
“妈,你别这么激动,你儿子我福大命大,怎么可能……
对了,妈,我要带叶知青去我爸书房找东西,若是我爸回来了,你就说我不在。”
?
王婶很是不解,儿子刚回来怎么就着急忙慌,略微干裂的薄唇颤动。
“辰溪啊,你才刚恢复,多加小心,注意身体!你放心妈会替你敷衍一下你爸。
不过你和叶知青得快一点,妈只能拦你爸一小会儿。”
王辰溪点点头,露出微笑,丝毫没有诉说自己麻木的左手。
“嗯,谢谢妈,我一定会完成我们一家的梦想!”
王婶回过神才发现儿子的左手好像全程没有动一下,不禁潸然泪下。
我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
早知道就不该听你爹的话,让你做这个危险的知青!
现在我儿的左手却……
王辰溪步子轻快,没来得及回头看眼母亲,就领着叶熙媛蹿进书房。
两人仔细翻找起来。
书架第一排,国学,地图……
书架第二排,草稿纸,村委会议记录……
书架第三排除了残留着土灰外,没有一本。
忽然,王辰溪想起父亲的办公木桌下有个抽屉,他径直走去。
从衣架上破破烂烂的棉衣里拿出铜钥匙,扭动扣子。
“吱~吱~”
铜片滋滋作响,很是悠久的样子。
“按照我爸的脾气,他有很大概率把东西放进柜子里。
你等等,我找一下。”
叶熙媛趁着王辰溪翻找的时间,独自靠近书架翻看起位于第二层书架的工作笔记。
王伯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村主任呢?
她带着好奇,翻开第一页。
『村委第一次集体会议
讨论农具,土地,屋舍,人口等
根据半周的实地考察,数据显示……』
如此条例清晰?王伯莫不是读书人出身?
“王辰溪,王伯是不是以前读过书?”
王辰溪回头,点点头,带着自豪的目光说道。
“那当然,我爸虽说不是什么高学历,但算是我们山村第一个真正意义上过学的人,后来因为我们家过于困难,还没到小学毕业,阿爸就早早辍学回家务农。”
叶熙媛平静地微微点头,她对于二十世纪的贫困还是体验过的。
自己是二十一世纪零零后,我这一代可是见证过时代天翻覆地的变化。
从“方块”手机,收音机,黄灯泡到智能手机,电子广播,节能灯……
额,不好,我想太多了,还是继续找需要的数据,否则等王伯回来不好解释。
好在王辰溪没有注意发呆的叶熙媛,依旧忙着手头的工作。
“在这!我找到了!”
他抬起头,拿出抽屉里的陈旧本子。
“我阿爸的事务薄!”
叶熙媛闻声而来,炯炯有神的目光,翻开事务薄的第一页。
这是……最新的记录?
『村委仓库备案,五十三袋花茶已近两年无人收购,原来的两家厂子已拒收——腊月二十』
拒收?是发生什么矛盾了么?
两人好奇地往后翻看。
『山庐村去年资金收成:粮食产量不足占比35%(大部分粮食归村民)花茶占比50%(现已无收入)木材占比10%(用于村委公共支出)其他占比5%——腊月初七』
?
不对!既然说有两年没有卖出花茶,这个收入占比怎么可能有百分之五十!
叶熙媛扭头看向王辰溪,抿了抿白唇。
“王辰溪依照你对你爸的看法,觉得去年的花茶是怎么卖出的?”
“卖出?这我倒是在去年的某一天偶然听见我爸说起过……”
王辰溪回忆着,接着抚摸着木桌。
“嗯,你容我想想……”
叶熙媛也没闲着,继续往后翻看事务薄的内容。
『花茶售卖备案,原县区西城煤灯制造厂以及北城中药厂收购山庐村花茶合同已单方面解约。
理由为根据县区社区指示,对于各行各业指标进行整顿——八零年十一月十五日』
整顿指标?我怎么不记得原著里有这个!
叶熙媛继续翻看,寻找着花茶没不出去的主要问题。
快点啊!再找不出原因,等王伯回来可就难了。
『山庐村花茶报告,于后山山谷,山坡等区域少部分花树上采集因其味道浓郁,泡茶伊人,有提神养身功效。
进行晾干售卖,作为村子的收入之一,近年来山区水质受上游变化大,花茶质量锐减,厂家不买账,解约合同——八零年十一月初五』
没错就是这个,终于找到了!
叶熙媛仔仔细细的查看,拿出布包里的草稿纸进行书写复制。
“王辰溪,你不用想了,我找到需要的数据了,你替我放会风,我将数据抄录后,我们就走。”
王辰溪点点头,右手摆出叶熙媛经常做的动作,一个“O”形上带三个撇。
叶熙媛见状淡淡一笑。
“哈…你学我。”
接着她抓紧时间埋头抄写。
手中握着的羽毛笔沾着黑汁快速书写。
半分钟后,书房门口传来王伯沉稳的笑声。
“哈…老婆,我回来了,辰溪是不是早早就回家了?他不在老苏家的大厅啊?”
王婶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挥挥手,严肃地批评。
“我不知道你能干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