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造型师看出来宁瑶瑶也没有感觉到不妥,反而还凑上去夸宁书南好看。
小姑娘一下子就释怀了,她在无人在意的角落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真是钱难挣,屎难吃。
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且不提这边程家的安稳,祁天翔那边简直可以用地狱来形容。
城南招标的主管正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面前坐着闭着眼睛的祁天翔。
男人也算英俊的脸上没有表情,只能看到他精心留好的胡须在微微颤抖,耳朵下方的骨骼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许久,男人冷笑一声:“你是说,城南的那块地给祁朔了?”
主管有些搞不明白眼前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是,是的。”
祁天翔哈哈大笑,然后突然伸出左腿狠狠踹在主管肩头,疼的主管龇牙咧嘴,却只能快速稳住身形之后继续跪好。
“废物!我怎么告诉你的?”
主管吓得直磕头:“对不起掌权人,是祁漠尘突然发疯,当时只有祁朔能管住他。”
祁天翔深呼吸,摆摆手:“滚下去!”
主管立刻松了一口气,屁滚尿流地往外跑。
祁天翔睁开眼睛,阴狠地看着主管离开的方向,狠狠地敲了一下拐杖,而后他将自己的右腿小心翼翼地搭在左腿上。
裤脚微微翘起之处,露出一段反光的钢铁义肢。
……
傍晚,夕阳如血。
两座楼宇直窜云霄,双子塔内灯火通明,完全彰显了拥有者的强大实力。
程昭浅坐在最高层的办公室内,百无聊赖地翻看着祁朔派人送来的城南计划书,眉头微皱。
祁朔说城南全权交给她安排,然后就命祁氏的人做计划书。
但是这些计划书她看着都不顺眼。
说实话,程昭浅还没想好城南那块地到底要用来做什么。
敲门声响起。
程昭浅收回思绪,轻咳一声:“请进。”
其实她还有点不适应当小领导的感觉,祁启华把她送进祁氏不久,她还需要适应。
门开之后,祁朔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西装走进来,西装面亮亮的,好像天上的星辰熠熠生辉。
程昭浅看到是他,立刻合上了手中的计划书。
“你来啦。”
祁朔痞痞地用脚将门关紧,双手插在兜里,有点像地痞流氓。
他坐在皮质沙发上,轻轻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水:“过几天是爷爷的生日,到时候会来很多人。”
程昭浅起身坐在他对面,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爷爷生日,自然是要大办。”
祁朔点点头又摇摇头:“祁天翔会在场,可能会有点麻烦。”
听到这个名字,程昭浅顿时有点如临大敌的意思。
“他难道会对爷爷做什么?”
看着她有些紧张的小脸,祁朔不禁失笑,伸手揉了揉程昭浅的头。
“不会,老头子怎么样是他亲爹,不过我们就不一定了。”
程昭浅自然是秒懂祁朔口中的“我们”,她微微摇头:“你和祁漠尘怎么样也是他儿子。”
听到这句话,祁朔脸色有些变化,但并没有发作。
要是祁一在场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吓得炸毛,他非常知道上次说“祁天翔是祁朔亲爹”这句话的人埋在哪。
“也可以不是。”祁朔淡淡地收回手:“老头把位置交给我之后,他就没把我当儿子。”
程昭浅看到他的表情,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
“对不起。”
祁朔回过头盯着她的表情,几秒钟的严肃之后突然笑起来。
“你说得对,有什么可道歉的。我跟你说这些是让你小心一点,祁天翔没见过祁曌的样子,现在很多人在查你的信息。”
程昭浅点点头,认真地看着祁朔。
今天的祁朔将额前的碎发全部用发胶固定在脑后,露出优越的额头,高高的鼻梁,有一种成熟男人的稳重。
男人眼眸深邃,尤其是眼尾的泪痣,在灯光的照射下竟然散发出一丝妖艳。
程昭浅突然回想到自己醉酒的那天晚上。
那个男人也是这样的泪痣,给她一模一样的感觉。
看着愣住的女孩,祁朔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阿浅。”
两个字让程昭浅骤然回神,她有些惊异地看了祁朔一眼,印象中模糊的那个小男孩也这么喊她。
“祁朔,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祁朔嘴角勾起不置可否,起身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站起。
“阿浅,你该梳妆了,晚宴要开始了。”
……
由于是慈善晚宴,程昭浅只穿了一件简简单单的白色紧身裙,裙子的设计很好地勾勒出她的腰身。
祁家的专属造型师将她的头发盘起,上面系了一个浅粉色的蝴蝶结。
祁朔站在门外等候,门一打开,他不禁有些愣住。
女孩一袭月白长裙款款走来,只化了淡妆,却好像星辰一般耀眼。
程昭浅走到他面前,俏皮一笑,“怎么,爱上姐了?”
她还是有点因为他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有点生气,所以直接无视祁朔伸过来的手臂,提起裙摆走向电梯。
祁朔轻笑一声,乖顺地跟在她身后,好像一只乖巧的小狗。
但是他心里却在说:“早就爱上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双子塔的礼堂。
一进门一个身着淡黄色长裙的女人便举着两杯红酒走向程昭浅,是那种很甜美的长相,一张娃娃脸却很有攻击性。
“祁小姐。”
祁朔在她身后轻声提醒:“这是明家的大小姐,明悦。”
程昭浅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她向前走几步接过明悦手中的红酒杯。
明家和祁家本来就有合作,两家很早就想让继承人相互认识,所以程昭浅并不意外。
明悦也觉得眼前这个祁家大小姐一见如故,两人很快便攀谈起来。
祁朔则找了一个角落,看着程昭浅的眼神充满了骄傲。
仿佛在说,这是他养大的玫瑰。
程昭浅和明悦聊得正起劲时,一个尖细的声音从礼堂大门口传来,声音有点刺耳,两个人都是不悦地看过去。
宁书南正站在礼堂门口,和侍应生争辩着什么。
程昭浅看到是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明悦皱起眉毛,低声嘟囔了一句:“每次就程家这个夫人最张扬,堂堂慈善晚会,她穿的什么样子?”
宁书南争辩得面红耳赤,她无奈地四处看,正好和程昭浅对视。
女人顿时换上讨好的笑容,朝着程昭浅挥手大喊:
“祁小姐,是我呀,这个人不让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