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1 / 1)

在屋外静静候着的芊浔,突然间听到从屋内传出的阵阵欢快笑声。

那笑声如同银铃一般清脆悦耳,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喜悦和轻松,让人不禁心情愉悦起来。

这笑声在芊浔的耳畔萦绕,宛如天籁之音,使得她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芊浔不禁微微一笑,心中暗自揣测着屋内昨晚发生的事情让自家公主十分满意,否则竟能让公主如此开怀大笑。

芊浔稍稍欠身,动作优雅而轻柔,仿佛生怕自己的一丝响动会打断那美妙的笑声。

她抬起那如葱般纤细的玉手,轻轻地敲了敲门,敲门声虽然轻柔,但在这静谧的环境中却显得格外清晰可闻。

敲门声落下后,芊寻柔声问道:“公主殿下,奴婢等人可否进去?”

芊浔的声音婉转悠扬,既不过分谄媚,又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对屋内之人的恭敬之意。

稍等片刻,屋内传来了萧景瑗那温和而亲切的回应:“进来吧。”

这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亲和力,仿佛能穿透门板,直接传入芊寻的心底。

得到应允后,芊寻深吸一口气,仿佛这扇略显厚重的房门是一道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而她即将推开这扇门,去探索其中的奥秘。

她缓缓地伸出手,轻轻推开门扉,门轴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仿佛是在为她的到来而欢呼。

门开了一条缝,芊浔探头往里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异常后,才小心翼翼地完全推开房门。

然后,她领着身后的几名婢女,步履轻盈地缓缓走入屋内,仿佛生怕自己的脚步声会打破屋内的宁静。

一进入屋内,芊浔便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屋内布置典雅,华美的锦缎窗帘微微飘动,阳光透过缝隙洒在光洁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萧景瑗正坐在柔软的榻上,她的眉眼弯弯,笑容如春日盛开的花朵般明媚,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芊浔快步上前,俯身行礼,动作优雅而娴熟。她低头说道:“看公主殿下如此高兴,奴婢便知道,公主殿下所谋之事已然成功。”

萧景瑗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

她轻轻地招手示意芊浔和其他侍女靠近些,眼中的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待芊浔和侍女们走到榻前,萧景瑗才缓缓开口道:“林之衡此人啊,若他能稍稍顺从一些,本宫日后或许还能赏赐他些许好处。然而,观其如今的表现,显然是不需要了。”

说罢,萧景瑗不禁想起前世林之衡临死前那决绝的模样,那是怎样的一种决然啊!

即使面对死亡,林之衡的眼神依然坚定无比,没有丝毫的畏惧和退缩。

他的心中似乎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这样的狠辣之人,又怎会轻易顺从呢?

萧景瑗不禁心中暗叹,或许这就是林清言的本性吧,无论何时何地,林之衡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然而,就在萧景瑗沉思之际,芊浔嘴角却挂着淡淡的微笑,柔声回应道:“能令公主殿下如此开怀,自然是林之衡大人的最大价值所在。若是他无法逗得公主殿下开心,那可就是他的失职了。”

芊浔的声音轻柔而婉转,仿佛一阵春风拂过耳畔,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林清言的赞赏和肯定,似乎并不认为他是一个狠辣之人。

萧景瑗听到芊浔的话,并未立刻回应,只是那双平日里总是含着几分暖意的眸子微微一沉,如同平静湖面投下一颗小石子,漾开几不可察的涟漪。

她端坐在铺着软垫的紫檀木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精致的缠枝莲纹样,片刻的沉默在空气中弥漫。

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她眉宇间那一丝转瞬即逝的阴霾。

萧景瑗没有看芊浔,目光落在不远处博古架上一尊冰裂纹的青瓷瓶上,仿佛那冰冷的瓷器能吸走她心头的烦闷。

“备水,”她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是往日的清冷,只是尾音处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本宫要沐浴。”

话音落下,她缓缓抬手,揉了揉眉心。

方才芊浔的话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心头,不深,却隐隐作痛。

有些事,萧景瑗不愿深思,也不能深思。

唯有此刻,让温热的水流包裹住自己,或许才能暂时隔绝那些纷扰。

芊浔见状,不敢再多言,连忙躬身应道:“喏,奴婢这就去准备。”

说罢,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生怕打扰了自己公主难得的清静。

殿内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香炉里沉香燃尽的余烟,袅袅娜娜地升腾,盘旋,最终消散在空气中。

萧景瑗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等待着那能洗去一身倦怠的温水。

她知道,有些情绪,只能在无人的沐浴时分,随着水汽一同蒸腾,再悄然落下。

很快,殿外传来侍女们轻缓的脚步声,备水的动静细微而有序。

不多时,一股淡淡的水汽便从内室弥漫开来,带着些许安神的药草香气。

萧景瑗起身,由着侍女们伺候着宽衣,一步步走向那氤氲着热气的浴桶。

她需要这片刻的安宁,让疲惫的身心得到片刻的舒缓。

暖雾尚未散尽,芊浔领着两个婢女轻手轻脚入内时,萧景瑗正披着月白软绸中衣坐在妆镜前。

乌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湿发垂在颈侧,浸得莹白如玉的肌肤泛着薄红。

萧景瑗微阖着眼,长睫如蝶翼般轻颤,似有若无的水汽从发间蒸腾而上,与妆台上燃着的白檀香烟气交织成朦胧的纱。

“公主。”芊浔轻声唤道,将鎏金梳匣置于镜台。

身后婢女立刻捧上铜盆,里面盛着温水浸过的鹿绒软巾。

芊浔取过软巾拧至半干,跪坐在锦墩上为萧景瑗擦拭鬓角水汽,动作轻柔得像拂过花瓣的春风。

另一名婢女已取来犀角梳,芊浔接过时,梳齿划过青丝发出沙沙轻响。

萧景瑗的头发本就浓密,经热水浸润后愈发顺滑,如墨绸般在梳齿间倾泻而下。

芊浔手腕微转,将长发分作三股,指尖翻飞间编出松柔的垂挂髻,只取一支嵌珠银簪斜斜插在髻侧,余下的发丝如瀑布般垂至腰际。

镜中映出萧景瑗含笑的眼波,她抬手抚过鬓边垂落的碎发,指尖触到微凉的珠簪。

“今日不用太繁复。”

萧景瑗的声音带着刚沐浴过的微哑,却清润如玉石相击。

芊浔应着,取过胭脂盒,用银簪挑了一点淡粉,轻点在她双颊。

窗外的日光透过雕花窗棂斜照进来,恰好落在萧景瑗发间的珍珠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晕。

晨光透过菱花窗,照在妆镜前垂鬟分肖髻上。

萧景瑗今日梳的发髻松快,只在髻侧簪了支累丝嵌珍珠流苏,随着她侧首的动作,流苏轻晃,碎珠映出细碎光点。

萧景瑗的妆容也淡,只淡扫蛾眉,唇上点了浅粉胭脂,清丽如晨荷。

芊浔捧着衣袂走近时,萧景瑗正抬手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

月白罗裙展开如流云,裙身用银线绣出疏朗竹枝,叶尖缀着米粒大小的珍珠,随着动作微微颤动,恍若朝露欲滴。

芊浔伺候她将裙子穿上,素罗贴着肌肤微凉,裙摆处用银线勾出云纹镶边,恰好与发间珍珠流苏相呼应。

“这竹子绣得倒别致。“

萧景瑗指尖拂过裙摆,银线在光下泛着柔和光泽,竹节苍劲,竹叶却带着几分飘逸。

芊浔屈膝笑道:“公主今日妆发清丽,正该配这素雅竹纹,方才去库房取时,见这珍珠竹影与您发间珍珠最是相衬。“

萧景瑗对着镜子转了半圈,月白裙裾散开如涟漪,竹枝疏影与发间珍珠相映,倒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林下风致。

她满意颔首,抬手将鬓边流苏理正,镜中人儿便如一幅淡墨画,清雅得叫人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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