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躺在一个偏远的小院,邢府的人念及兄弟情守在门口,看见撑伞穿着丫鬟打扮的小姐,赶紧行礼:“大小姐。”
听见他叫大小姐,邢梓欣大概知道这是父亲安排的人,只是好奇,为何父亲着重说起杨飞。
进了房屋,杨飞的伤口已经在之前被流血包扎好了,额头上布满汗珠,嘴唇青紫,却还是能看出俊俏。
邢梓欣为他轻轻擦去汗珠,嘴里呢喃:“怪不得,宋星雨的丫鬟为他如此,原是美人计。”
随行的侍卫说道:“不是美人计,是杨飞身体矫健,轻功行云流水,办事靠谱。”
自己父亲竟然能这么夸奖一个人,那他确实厉害,只不过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身中奇毒,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守门的侍卫和她说:“听说那个叫柳雪的姑娘医术高明,宋宝林就是她救回来的。”
柳雪,她知道是宋星雨身边的丫鬟,可自己为了一个侍卫去找柳雪,惹人起疑不说,还有可能扒出父亲埋下的人。
“大小姐何必真的去找,只是宋宝林出力的时候,符合几声就可。”
邢梓欣感觉有道理,就换了身衣服去找宋星雨。
沉重的雨声从四面八方逼近,她好像就被困在这所牢笼,沈景昭受伤时,杨飞、柳雪出谋划策,四处奔走,可当他们遇到困难的时候,自己只能无能为力的自怨自艾。
夏词开口:“娘娘,我们再去求求皇上吧,柳雪还没醒呢?”
“没有的,那个人的药太医解不了。”沈景昭倚靠在床头,眼神空洞地看见远方,懊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和柳雪学两招。
“太医没办法,为什么不换重资寻天下名医。”邢梓欣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沈景昭被她的想法单纯蠢笑了:“你是说在有太医的前提下,皇上会为了两个奴才寻天下名医。”
邢梓欣觉得自己没说错,坚定点头:“你找过皇上了。”
看她这么坚定,沈景昭起了逗弄的心思:“我这可只有一个衷心的丫鬟了,要是她去了,谁来照顾我。”
邢梓欣刚想说自己,可转念一想自己可不干伺候人的活,找自己丫鬟去,这明显就是得罪人的活。
一听说能见到皇上,小栗子主动请求,沈景昭白了她一眼:“现在可不是你能找事的时候。”
小栗子直接挂脸:“娘娘,你又舍不得小夏子吃苦,为你分忧还做错了。”
本来就难受的沈景昭,现在更是一口气闷在心里,邢梓欣看着这一幕,拍案而起:“大胆,主仆有序,你怎敢在这里阴阳怪气。”
眼下柳雪受伤,邢梓欣也是个外人,小栗子语气不服:“邢采女,尊卑有别,你是采女也没见冲我们家宝林行礼。”
竟敢冲撞采女,锦瑟教她规矩,小栗子常年干这种狐假虎威欺负人的活,怎么会让锦瑟抓住,她直接冲上去把锦瑟推到水里:“活该,敢动本姑奶奶,选秀的时候就看你不顺眼了。”
瑶琴跑到雨里扶起锦瑟,回到邢梓欣身边:“娘娘,这丫鬟着实不懂规矩,不如让随行的管事嬷嬷教教她。”
邢梓欣也想到这就是选秀那个泼妇,当时没教训她真是可惜,随后她看向沈景昭:“妹妹意下如何?”
既然现在柳雪受伤,自己也身受重伤,夏词也降服不了,那本邢梓欣带走也不错,可就是以后还得用她对付宋迈,邢梓欣要是下死手可怎么办?
“知道妹妹重情,你放心只是教规矩,学好了,自然而然给你全乎着送回来。”邢梓欣现在就想把她绑起来用鞭子抽。
一开始,小栗子不怕就是因为邢梓欣位份低,只要宋星雨不开口,她就没办法,可现在要是宋星雨真的同意怎么办?听说宫里折磨人的法子比王府后院还多。
“那就有劳妹妹了。”沈景昭还是开口,可小栗子不肯听话,眼下这种情况真没时间陪她闹。
小栗子吓得瘫软在地,瑶琴叫来两个婆子把她按着,夏词看在多年相处的情况下,开口求情:“娘娘,其实我们宫里也有管事嬷嬷。”
小栗子眼里闪过一丝亮光,看向宋星雨,语气也略带乞求:“娘娘,现在宫里正是用人的时候。”
沈景昭也知道邢梓欣不会让她好过,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看着锦瑟还带着脏污的衣物,总觉得今天要给邢梓欣一个交代。
看宋星雨还不说话,小栗子直接挣扎跪下,打起感情牌:“娘娘,我们可是在这宫里为数不多的亲人。”
怕宋星雨心软,邢梓欣开口:“现在的求得越厉害,等到她找到机会反击就更厉害,她不会觉得是你心善给她机会,只会觉得自己在忍辱负重。”
这一句话,好像点醒了沈景昭前世过得不好的真正原因,那些白眼狼不是没被发现,是他们认错太狠,对呀,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犯得错很大,一瞬间醍醐灌顶。
邢梓欣可不是为了点醒她,看着小栗子装柔弱的样子她就恶心,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没有能耐,只有脾气,真不知道宋星雨怎么教得她,下人敢这么猖狂。
“那就请姐姐过几天再送过来。”沈景昭不想再收养白眼狼,她也知道小栗子这种人肯定会怀恨在心,到时候尽量不要留她,悔悟这种人是不会悔悟的,他们瞅中时机,准备致命一击。
夏词还想说什么,沈景昭直接开口:“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邢梓欣不知道她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不过自己可以出气的就开心,小栗子眼看求救无望,竟然开始辱骂宋星雨:“你就是一个野种,又什么神气,不过。”
啪一声,一个婆子打在小栗子嘴上,一股血腥味在她口中蔓延,小栗子恶狠狠看着她,婆子又是一巴掌:“污言秽语,冲撞贵人。”
说着就在邢梓欣授意下把她带走:“完了,小栗子这下半条命都要没?”
“你心疼她?”
“不,我是怕她说什么不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