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越发刺眼,可身上被压制的感觉却消失殆尽。
“主人不喜欢易津吗?”脑中陡然出现一道低回婉转的女声,低头一看白色小蛇正张着嘴。
“你在说话,为什么跟着我?”桑储放下了拖着脑袋的手,抱胸后靠。
小蛇又向前爬,张嘴吐着蛇信子:“易津不是故意的,易津喜欢主人,易津当主人的灵宠了。”
桑储笑意不达眼底,又伸出手把易津推远:“你刚才在干什么?”
易津又把自己盘成了圈,蛇脑袋摇来摇去的道:“结契,主人要易津说话,易津要跟主人结契主人才能听懂易津说话。”
桑储:“结什么契?”
“易津要跟主人结主仆契,易津想当主人,可是易津搞错了,主人变成主人了...”
说罢小蛇还有些失望脑袋垂低低的,这模样看着好不可怜,只是桑储差点要被气笑了。
合着要不是因为这条蛇学艺不精搞错了印记那她今天就要变成这条蛇的奴仆了!
易津又巴巴的贴上桑储:“主人与易津结因必要有果,主人不能抛下易津。”
“易津?为什么喜欢我?”
“主人救了易津,主人身上还香香的,易津喜欢主人。”说着易津的头还在桑储的手上蹭来蹭去。
桑储无端在小蛇身上看出几分陶醉的神情,让桑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别说笑了方才你要与我结契,控制着我动都动不了,我还能救你?”桑储说吧手上动作也不停,将易津从另一只手上扒拉了下来。
易津又一次被桑储推开,整条蛇身上的光泽都暗了下来,垂头丧脑的。
桑储看它这模样可怜,也不免心软,可心中的戒备也放不下便道:“想让我收下你?”
有戏!
小蛇猛地抬头脑袋疯狂点。
桑储笑出了声又问:“那有什么好处啊?”
听此易津摇头晃脑,半晌不说话。
正在桑储想要开口时易津的声音就响脑中:“易津是神兽,易津可以帮主人。”
桑储挑了挑眉凑近,食指点在易津头上:“你是什么神兽?很厉害吗?”
易津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也许吧,反正我是神兽!”
桑储“哦”了一声。
易津见她又不说话便着急了起来:“我真的是神兽,我有上古神兽白矖的血脉!”
桑储没听说过神兽白矖,仍旧不语。
眼瞧着易津越发着急桑储就开口安抚:“知道了,剩下的明日再说,我要去修炼了,莫来扰我。”
易津哼哼唧唧的把自己蜷成一团,抬眼看着桑储走到院中,又趴下闭上了眼。
桑储偷偷摸摸的趴到门边看了一眼,见到小蛇的乖巧模样轻笑一声,走到院中吸收天地灵气去了。
翌日清晨。
修仙的人不用睡觉,是以桑储早早的就赶去了太桓宗的藏书阁。
说来也好笑。
易津这条蛇一会傻一会聪明。
桑储不过起个身的功夫就被易津缠住,易津以为桑储要走,要丢它一条蛇在那,牢牢的抓住桑储手心,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而后桑储也没再强求,任由易津缠在手上,全当是手上多了个蛇形配饰,带着一起往藏书阁去了。
太桓宗的藏书阁外看着很是破烂,完全符合了桑储对太桓宗是个草台班子的印象。
藏书阁里头与外头装潢一致,清新简雅。
虽说有些许简陋,不过书籍分类什么的倒是井井有条,法术类、剑谱类、奇闻异志类、兵器类,一目了然。
桑储来藏书阁是为了查查白矖这种神兽的,于是冲着兽类书架就去了。
神兽类满共就七本,余下的都是妖兽凶兽类。
桑储从中随意拿了本翻看起来。
从穿越到现今为止,最让她开心的事莫过于修真界的字跟现代的字是一样的了。
这样感叹着,手中的书也翻得飞快。
矖这个字她不认识,就开始找白字开头的神兽。
但也许是因为太过罕见,桑储翻了两三本都只有白泽白虎这两个。
她轻啧一声,手指点在易津脑袋上:“不是说上古神兽吗?怎么没有呢。”
易津似乎是生气,整颗头都探了出来趴到桑储手中书卷上,直愣愣的瞧着桑储:“哼,世人只记得白虎白泽是祥瑞,连腾蛇都比白矖大人出名!主人你再翻翻,这不是打宗门吗?肯定会有的!”
桑储点点头,把手伸向了书架里的最后一个书简。
依桑储的经验来看,想要的东西几乎都在最后,她直接拿最后一本还是很省时间的。
手指拉开书卷,一目十行的看,白虎,白泽,然后是...白首?
白首是个什么神兽?!
桑储低头仔细看起来。
白首身有虎纹,头部呈白色,似猴。
嗯?
桑储不语,缓缓看向最后一列字“本书完”。
桑储:“...”
桑储又一本一本翻开终于在最后一本找到了白矖。
经验没错哈,就是选择错了。
盘古开天辟地后,女娲深感孤独,遂以泥捏人,同时造出与自己同为蛇形的宠物一雌一雄,白矖为雌,腾蛇为雄。
而女娲补天时,因所采集的五彩石不够用,便以身补天,白矖与腾蛇也追随而去。
易津臭屁的哼哼两声,一骨碌爬上了桑储的肩道:“主人你看吧,白矖大人就是低调,腾蛇就是个心机男,古籍对他记载颇多都是因为他好出风头。
我们白矖大人就不一样了!白矖大人低调!与腾蛇可不一样!白矖大人还是守护兽,能驱使水火,白矖大人不轻易出现,一出现就象征着安宁!而且...”
桑储听的有些头疼,连忙开口打断:“停!”
易津猛地顿住,眨巴着大眼看向桑储,盛满不解。
桑储边走边说:“你只说神兽白矖如何如何,那你呢?你又有什么本事?”
易津沉默,只默默从桑储肩膀上爬了下来,老老实实的缠到了手上。
桑储低着头看:“怎么?你控制着我与你结契时的本事呢?”
“我,我本事大着呢!我也能驱使水火!不过就是还没觉醒白矖大人的血脉罢了,主人可别小看我!”
“是吗?”
“当,当然了!”
眼见着易津要越说越来劲,桑储一把捏住了易津的嘴巴笑道:“明日,余下的明日再说!”
“哦...”
桑储不觉眼角带笑。
这条小蛇也算是,归她了吧?